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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中的香格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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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章春
对着江河山川情不自禁地扯开嗓子唱歌、朗诵,我心无拘无束,无小无大,无深无浅。
在一个秋阳高照的日子里,我走进了四川西部稻城的香格里拉,走进了亚丁,沿着318国道,乘北京吉普“丈量”了3500公里的名山大川,最终走进了西藏。
去稻城的路极不平坦。早晨,我们从阳光照耀下的康定出发,当汽车爬上剪子山山顶时,海拔高度标示为4650米,这个数字令常人不禁闻之色变。迷茫的雨雪中,常常会遇到意想不到的情景。汽车前方忽然出现了几个骑着马的藏族牧民。如果你当时没有亲眼看到他们,你大概体会不到什么叫真正的激动。牧民们每人都披着皮斗篷,戴着圆毡帽,腰间别着长长的腰刀,他们驾驭着坐骑,冒着大雪,威风凛凛地赶着一大群驮着货物的牦牛,还不断地发出响亮的吆喝声。
一路上,有一种力量始终在使我激动,使我变得会更成熟地去看待生活,正视人生。人与自然的交融,使人借助双眼进而用心灵去感悟自然之力,并转化为一种精神力量。山顶的雪越下越大,皑皑白雪中,我看见在雪地上有许多黑色的东西,当车走近时我发现,那黑色的东西竟是牦牛。在路边,有一头身材巨大的牦牛卧在雪地上,头上两只坚实弯曲的角成月牙形高高耸立,它迎着漫天的飞雪威严闲适,给人以威武不能屈的强烈印象。刹那间我被感动了,这正是宇宙所赋予生命的自然之力,刚毅而无形,傲岸而无声。
车一路西行,天色在即将擦黑时,我们来到了被世人称为香格里拉的稻城。当晚,迎接我们来稻城的是细润无声的小雨。
夜里,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我直担心明天不会晴天。而第二天,当我们出发时,太阳竟神奇地升起,我们在阳光的拥抱中踏上了通往亚丁的路。翻山越岭,一路上风光旖旎,富有典型特色的藏式民居不时从车窗旁滑过。车拐过了一座小村庄,只见路边站着一群藏族老人和孩子,有的拿着冒有几缕青烟的香炉,有的将双手向上捧着,她们迎着车期待地望着。藏族司机解释说,她们这是在向我们表示祝福,愿进山的人一路平安吉祥。
山谷中响起阵阵清脆的铜铃声,藏族小伙子们牵着马向远处的雪山和峡谷走去。海拔已在三千五百多米以上,太阳如悬在头顶,灼热烤人。不时可见到草甸子上的一群群的牦牛。
不知到底走了多远,深深的峡谷逐渐变宽,前方已经有了帐篷。马往左一拐,我眼前豁然一亮,感觉天地忽然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我们到了亚丁自然保护区的第一站——冲谷寺。
在半山腰上,我支起三角架,静静地等待着柔和的夕阳。山下盆地的草甸子上,几匹马在悠闲地吃着草,一道小河在阳光下闪动着波光,弯弯曲曲地向远处的山谷处流去。我们今天来得特别幸运,从明天早晨起,喇嘛们要在冲谷寺连念三天经,所以不时可见到一群群的喇嘛正在草地、河边散步,一团团低矮的绿树丛中闪动着红袈裟。更具大自然魅力的是环抱着冲谷寺的雪山,较远些的一座叫央迈勇,靠着冲谷寺方向的两座山峰是夏日多吉和仙乃日。三座雪峰威严耸立,遥遥相望,在当地藏民的心目中,这三座雪峰是神山,是该有若敬神一样去虔诚地敬畏它们。
我沉浸在对平静的享受之中,默默地等待着夕阳的降临,等待着用镜头去抓住迷人的光线……树影被斜射的光逐渐拉长,雪山也逐渐被染成了金黄色,在每一分钟里颜色都在发生着不同的变化。在走入香格里拉的第一个傍晚,在夕阳西照中,我从容地记录下了这一刻。
在藏区游历了二十多天,我每天扛着沉甸甸的三脚架,踩着脚下最最原始的土地,对着江河山川情不自禁地扯开嗓子唱歌、朗诵,我心无拘无束,无小无大,无深无浅,“无法无天”,用心灵去感受大自然的空灵和壮美。绿树丛中掩映着的白塔,从寺庙高窗上探出头来向我微笑的小喇嘛,山分三叠墨分五色如国画一般富有意境的通麦峡谷,一切如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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