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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一个城市,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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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书生
写这篇文字,已经是一年半前边的事情了,贴在这个家里,也已年又两天了,偶然翻看,感觉竟然还是很亲切,拿出来,供大家玩味。 柳叶纷飞,碎金一地。 脚下“嚓嚓”的声音,让我想起十多天前小山发来的短信:现在的安阳秋意正浓,街道向晚的黄昏,尤其值得怀恋,忽觉岁月如水,悄然而没,往事如烟,不肯再来……我开始思念小山,思念一路与我同行的朋友,或者人生旅途中的匆匆过客,思念那个承载了我太多悲欢离合的城市——相州。 相州是安阳的旧称。写它出来,不为追求什么异样的感觉,似乎非此无以表达那种不可言表的思念之情。 我是在七月中旬离开相州的,算来已有百余日了。我曾固执地以为,我从来不曾喜欢过那个城市,不管走多远,不管多少年,我都不会去想他,更不要说什么怀念。然而,当我离开,来到这西北边陲,漫步于静静的深夜时,我开始惧怕那轮明月,以及那点点繁星,是它们让我不仅想着,酸楚的种种滋味,总也是油然而生。 毕竟,那一千多个日夜里,经历了太多,刻骨铭心的也太多。 相州,是一片底蕴十足的土地。殷墟博物苑里,摒住呼吸,惊叹甲骨文化的源远流长,竖起拇指,赞一声“巾帼不让须眉”;袁林深处,甩开成见,追忆不可磨灭的卓著功勋,轻轻摇头,叹一声“失足成恨”;洹水岸上,抛却繁尘琐碎,陶醉于可餐秀色中,重温八国拜相的盛会;文峰塔下,远离私心杂念,捧虔诚一腔,焚心香一炷,为精湛艺术的保留感动,为熙来攘往的人群祈福。尤其留恋的当属城隍庙,在我离开的前一段时间,一连几次造访,都不忍离去。城隍庙里,无论是泥咕咕、虎头鞋,还是砖雕、绢艺,等等,这些个民间工艺的存在,无一不是一方水土勤劳、智慧的明证。还有羑里城、岳飞庙、万佛沟、小南海、黄花山等名胜古迹,以及“三尺墙”等经久流传的故事,点点滴滴,尽是弥足珍贵! 夏秋的夜里,我喜欢一个人步行,或者骑车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文峰路上,行人多少,与我无关。路灯,似乎是我唯一的理由。似乎有些荒唐,却又是何其真实。我真的是无法拒绝那古朴的灯式,以及它散发出的温馨异常的灯光,像是能够感觉到醉人的香气。原来,迷恋什么不需要太过复杂的理由。 当然,更多也更重要的无疑是大学时代的记忆。安阳师范学院里,谆谆教诲我的恩师,相知相惜的朋友,以及那个清秀可人却永远不曾走近的女孩儿,还有奋战过的球场,徘徊过的小路,我自言自语的小树林,都有着说不尽的故事。每每想起,总会有为他们写下些什么的冲动,可惜的是,那勃勃的兴致总是被揉掉的纸团所淹没。我觉得甚是奇怪,像小山所流露出的那种“岁月如水,悄然而没,往事如烟,不肯再来”的轻叹,我经常会有,也常常觉得已经在忙碌中遗失了很多珍贵的记忆,遗憾过,甚至悔恨过,可为什么每每提笔却总是欲言又止呢? 百思不解。或许,并不是每个困惑都会有答案。 徐老师曾写过“明月何曾是两乡”的句子。似乎可以因为明月让我们觉得彼此不曾分离,可是,几千里之外,有哪个留在那儿的人在与我共对明月呢?又有谁在离开之后,和我一同书写着遥远却很是浓重的思念呢? 无人回答,我继续着一个人的遥思…… 2005年10月26日写于金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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