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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消失的古镇/龚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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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南闯北
最初被龚滩吸引是因为据说她拥有保存最好的吊角楼,而且她是耸立在滔滔的乌江边,后来又得知不久她将永远地沉入水底,而且好像去那里去玩的人并不多,于是这个夏天龚滩走入了我的世界。也许我们太习惯了凤凰丽江这些被修整完好,适合现代人的生活需要的古镇,当第一眼见到那些几乎摇摇欲坠的吊角楼,老街上空是杂乱的各路电线,我真的有点不习惯,难道保存完好就是破旧吗??
当然就象人一样,一见钟情不一定会长久生情的。到达古镇的码头正是中午,一路沿着古街边走边寻客栈住,就如同许多其他地方一样在街上的无非是女人就是孩子,看着我们背包走过也只是随口问一下要住店吗,就没有了下文,看着他们那有写破落的门面就没有心思去看一下,有些店面上面醒目地写着“拆”字,我们就象冒然闯入的入侵者打破了小镇的宁静,虽然说小镇只有短短的数百米,但因为她是依山而建的,所以走起来并不是非常的轻松。都说找客栈要比几家的,但往往还是第一家最入眼,本来一心向往盛传的“杨家客栈”的,但看了也没什么特别,而且里面住了十来个美院的学生和他们两个即做老师又做保姆的大人。于是又返回到第一家“听涛客栈”,至少他们家楼下的地板是拖得很干净的,楼上一共就三个床,因为没有其他人就说我们想怎么睡,睡哪里都可以?房间很简陋也很老式,就一个可以挂蚊帐的床和一台缝纫机,但可以清晰地听到乌江的咆哮声。
放下东西我们就开始正式地游走古镇了,青石板路上除了我们就还能看到带着重庆口音的人(龚滩是属于重庆的虽然坐车也要十多个小时),或者是安静地在太阳下画画地学生了,老街上几乎没什么店铺,唯一看到可以买的就是藤制品了。老街上无论是人还是狗,都是懒懒地,慢慢地,见你走过最多是抬一下眼皮,然后又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世界中,于是我们也是走累了,就在一户人家门前的石头上坐着呆着。从老街一直走到新街,又回到老街,站在高处,眼中的老街就只剩下房顶一片了,但无论在哪里都只能看到掩藏在绿荫下的一片屋顶,当我们希望到一家人的阳台去看一下整片屋顶时主人要求我们付两元钱,遭到了我们这种不愿为艺术牺牲两元钱的人的拒绝。而在老街上唯一收门票的“冉家院子”门口,我们更是毫无道理地拒绝了主人(大土司的后代)开出的两个人收五元(本来是一个人5元)的邀请,我们在里面可以喝茶,推磨,参观,穿衣拍照等等,只要五元。但我们就只愿在门外坐着,主人也没话说,自顾拿着本书看着。
据后来回忆,我们拒绝了如此便宜的事情,很可能和他们家下一代“土司”有关,当我们在街上走的时候,一个三岁小孩一直跟着我们,我恻隐大动,买了酸奶给他,想不到他的家就是冉家大院,敢情他一路就是把我们引到他家啊,真不愧是土司的后代,真会赚钱啊,而他那透明小包里还装着十元钱呢。如果这个是理由的话,那我似乎就显的。。。
虽然没有太阳,但老街的不透风让我都不愿欣赏了,回到住的地方,主人让我们坐到了他们房间外的阳台,正对着乌江,将近傍晚,阵阵凉风让我对古镇又恢复了一点好感。主人为我们泡了两杯茶,惊讶地看见阳台上那一簇含苞待放地茉莉,其实第二天也看见小女孩把茉莉花串成项链的,也见到大妈把茉莉花戴在头上的,也许龚滩古镇也象那淡淡的香气散落在树丛中。接下来才是我旅行中最让我惊喜的事情,对于我们城里人,洗澡是件非常隐秘的事情,虽然在茶洞也看了许多的人裸泳,但真正轮到我可以面对碧山绿水洗澡的时候,我的心情竟然是无比喜悦的,主人把我带到洗澡间,告诉我窗不用关,对面没人,只有悬崖中的一座庙,我想这是终身难忘的,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是希望在允许的条件下可以和的自然亲近点,再亲近点。洗完澡,心情还没平复,看到主人家的儿子,脱口而出“这里洗澡不用关窗啊”,忘记了人家可是一直这么做的。他只是瞧着我笑。估计我再碰上个十来个人都会重复这句话的。重新回到阳台,江面上飘起了阵阵雨丝,伴随着的是蚊子,我那已伤痕累累的腿上又开始布满新的蚊子痕迹了。天黑了,做在主人家楼下的地板上看着电视,仿佛这也是我们的家,晚上睡觉主人反复问我们要加席梦思吗,有了外面的阵阵波涛声,还怕我们进入不了梦乡吗?保佑蚊子也早点安睡!
清晨早醒又去老街走了走,在受到两家饭店没有早餐供应的回答后,更加不愿意多逛古镇了,就做在楼下,趴在门槛上,看看偶尔经过的人们,有小贩游走古街兜售白糖胶和苦荞糕的,我们买了吃着,而古街上的人虽然也很早起床了,但他们所享用的是brunch,虽然简单的只是一碗绿豆粉。
我们等着昨天那班船继续下行,前往重庆,旅行结束了。古街上依然人少,渡口那个小店的女主人依然对我的提问不闻不问,(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就是板着个脸),今天临走我又故意向她提问,结果旁边的女人给了我回答,带着这个疑问,我又踏上了船,明年四月也许我会在新闻中看到她最后的身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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