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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龙屯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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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千里
本月五日,我与朋友驱车赴海龙屯游览。 有关资料称:海龙屯,一名龙岩屯,在遵义县高坪公社白沙大队境内,位于遵义城北30公里的龙岩山东。从远处望,此屯孤峰一蒂,高插云表云云。此去之前,对此深信不疑。待至屯前,却如堕五里雾中。眼前那有所谓孤峰一蒂,山,岂只是群峰簇拥,沟壑纵横,更是气势磅礴,巍峨壮观。如果远望,此山或许可以苍山如海形容之,如果近看,此山婀娜多姿,仪态万方,到不失贵州山水之秀丽,而置身其间,逼视着若干硕大无朋,高低比肩的线条明快简洁的板块状的山体的确令人感到异常震撼。此乃本人平生之所未见。未曾料及出遵义区区数十公里,竟然别有一番天地。 山中鲜有人迹。但觉阳光明媚,秀色怡人。去时虽已过午,山中却有如清晨旭日之初升。车在崇山峻岭中起伏,路在峰回路转时逶迤。明知海龙屯愈来愈近,禁不住心中窃喜,岂料龙岩山群龙无首,终竟是暗自生疑。乍回首,但见对面岭上古垒孑然独立。古垒虽是残垣,其神气丝毫无损。海龙屯共筑九关,不知此关何名,却知离海龙屯不远。 几经迂回,至谷底平坦处。车尚未停泊,早有一群人马涌上前来,将我们团团围住。心知其必是为揽客而来,但我们却无暇在此嬉戏。打开车门,顿觉一股异味补鼻而来。我声明我们此去海龙屯,无需骑马。对方称可骑马上屯。海龙屯海抜一千余米,且四面悬崖峭壁,如何骑马?他们一味为了做成自己的生意而勉力为之。情急之下,我称自己来自草原,示意他们无需纠缠,而他们置若罔闻仍旧紧随其后。我们一行在这一群人马簇拥下前行。当时我尚未辩清东南西北,更不知上屯的入口所在,只是顺着前面的路往向走。 最终,随行的朋友经不住山民们的鼓惑,纷纷上马。骑马上山,我不仅不解更是不屑,如此这般岂非完全本末到置,得鱼忘筌。无奈之下,只得入乡随俗了。这是我第一次骑马,岂敢稍有懈怠,紧张之余,唯恐马失前蹄。至此真是心无旁鹜,随时盯着马蹄下的山道。马的主人牵着马或前或后侍候,一人一马十分轻松,看得出他们从事如此营生亦非止一日。尽管山道陡峭崎岖,蜿蜒曲折,时间一长也就渐渐地放下心来。只是这绝好的天光山色,却无法消受。 在“得得”的马蹄声中,我们一小队人马沿着屯前小溪前行,数十米右折上山。行不多时但见前方一处岩石砌筑的关隘,山民称其铁柱关,其岩石早已风化、变黑。该关隘上部除了拱门比较完整之外,其余早己是残缺不全,下半部没于荒土中或被其它杂物遮挡没看清楚。有关铁柱关的印象岂只是走马观花之所得,简直就是在戎马倥偬之中匆忙投去的一瞥。这应是海龙屯第一座关隘,其关口就位于山麓,据悉另有铜柱关与其相去不远,并与其互成犄角之势。而当时已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我们一行至飞虎关前下马,经三十六步天梯入(近年于土中掘出)关。飞虎关位于山腰,保存状况较铁柱关好。此三十六步天梯或许令人费解,即称天梯又何止三十六步,反之,既只三十六步又何谓天梯。其实此天梯十分奇特:宽约二米有余,每级高约六十公分,每步深约一米,而且呈斜坡状。我感觉其角度大约与水平线成四十五度夹角吧。天梯由巨石砌筑,至飞虎关前尚余两米空隙另设木材连接(古时或是吊桥)。由下往上看,此天梯甚是宏伟;而由上往下看,则令人目眩。而且天梯前仅有约一米宽距离空地,如有人不慎从梯上滚下来,如此一米空地如未曾接纳,恐怕会咕碌碌一滚到底了。我不敢在天梯上遛留,稍事停留即一鼓作气进入关内。飞虎关入口不远处阴森潮湿,遍布枯枝败叶。左侧山壁泊泊渗水。好事的朋友用一次性朔料杯接山水饮用并称爽快。我们一路循山侧所谓龙虎大道(近年于土中掘出)上行,约一里,至飞龙关。山民们早已牵着马在此等候。飞龙关缺一角,从有关资料上知悉,其于平播之役中为对面定军山明军跑火摧毁。该关之险峻绝非飞虎关所能比拟,该关右侧即龙虎大道,而其左侧为所谓杀人谷。此谷深不见底,令人望而生畏。关前斜坡约二十余米,其它侧是万丈深渊。此刻想来,犹自心有余悸。 自此即已进入屯顶。屯上离飞龙关不远处为朝天关、飞凤关等,诸关保存尚好无太大损坏。 待我以考证之眼光匆忙浏览一遍飞龙关前后景物来到屯上时,其它朋友先我入关者已安坐马背之上准备启程。屯上阳光正是温熏可爱,海龙屯之行渐入佳境,而诸朋友却是有眼不识金香玉,实在是有煞风景。迫不得已我只好随众人出发,不过却是远远的跟在后面。略过朝天关,至飞凤关时,我下马入此关内草草瞥了一眼四周景物及后世仿制的“严禁碑”,随后再度上马前行。此时众人已经走远,消失在前方的树林后面。视野里仅我与马的主人。海龙屯似乎恢复了它往常的宁静,土地慵懒地躺在太阳光下休息,玉米杆还呆呆地立在地里沉思。上了一个坡后,除了漠漠的林莽,还是田地和玉米杆。山民走在前面,静静的述说的几百年前这年曾经发生的故事,并告诉我何处是老皇宫所在,何处是新皇宫所在。我本能的循着山民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能看见远处高坡上树林后的模糊房舍。既然来了,我很希望有机会到各处看一看,但因为不知朋友们当前的去向,也就不敢有此赊望了。走在屯上,根本不觉得这是一座山巅,而是感到行走在江汉平原常见的旷野里。再绕一个弯,就见朋友们正在前方空地上休息。这里十分开阔,除了不远处的房舍之外周边没有树木。阳光很强,但并不晒人。一位朋友以为我所骑的马不能承受我的体重,故将其所乘一匹高头大马换给我。此马嘴馋而随时可能扭过头去吃路边的草料,除此之外,剩此马十分轻松。我们出发后来到一处房舍前。该房舍户外空地很宽敞,且有十分宽敞台阶。房舍处于逆光位置,故一时看不清楚其内部陈设等。据山民介绍此屋子系后世仿制的皇宫,而其外观等分明就是一间普通的民宅。鉴于其建筑材料的风化情况,此屋子仿建已颇有时日。我们并未下马,随之绕至该皇宫背后的空地。山民指着地上的条石告诉我等,该处系原播州最高行政长宫杨应龙的寝宫遗址。寝宫一侧尚有一眼古井,不是枯井,井水与边沿平齐。关于这一点未免显得十分奇怪,不知在海抜一千余米的山巅会有如此井水。此水不知是否也该称地下水。 至此,由于我们缺乏对海龙屯各关隘的了解,故没有再继续前行。海龙屯最后三关:万安关,土城,月城,也即当年明军首先攻克的关隘,也就不明不白的被放弃。其中也有因为考虑到个别朋友此行的兴趣问题。我们开始西里糊涂地随着山民去参观所谓练兵场。我们自寝宫之后即进入一片林莽之中,高高昂着头的芦苇在斜阳的映照下分明有几分晃眼。而此时我们在山民的带领下在一片混合林穿行,并被迫排成一条长长的纵队。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见到所谓练兵场,也没人向我解释这一片混合林所在即是原练兵场。实际上由此即已开始下山。其间,途经绣花楼,稍事盘恒之后,即一路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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