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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

  风雪月的白族佳肴“五朵金花”的故乡——大理,是白族的聚居地,素以“风、花、雪、月”四景著称。苍山洱海,南诏古迹,佛教名山,丝绸古道……都是令人心驰神往的游览胜地。作为历史悠久的“文献名邦”,大理还奉献了风花雪月般的白族美食种种,甚有几绝独树一帜。

  首推“大理砂锅鱼”,选用祥云出产的好砂锅,洱海中捕来的弓鱼、黄壳鱼、或鲤鱼加丰富多采的配料炖制而成。上席时以菜叶铺垫的大盘衬垫,锅中沸滚,飘红映绿,色彩绚丽,清香扑鼻。趁热食用,鱼肉滋嫩、味道鲜美,营养丰富。这道名菜的来历,相传于一则轶事:很久以前,大理城有一家饭店名叫“山海酒家”,生意十分兴隆。店里有一个名叫张小三的穷堂相,每天把有钱人吃剩的菜,装在砂锅里带回去煮给家人吃。一日,一富商在店中大宴宾客,剩下些海参、蹄筋、鱿鱼、火腿、冬菇、玉兰片等菜,张小三将它们一揽包干,统统倒进砂锅,带回家中。正巧家人从洱海里捕到一条鱼,他便把鱼剖洗干净放进砂锅同剩菜一同煮,全家人吃后都觉得味道格外鲜美可口。张小三茅塞顿开,自办了专卖砂锅鱼的饭店,结果卖出了名,砂锅鱼从此成为大理白族风味的佳肴。当然,现在你在昆明或大理品尝到的砂锅鱼,其鱼不仅从石缸或玻璃水池里活捞现制,而且琳琅满目的配料:嫩鸡片、鲜肉片、火腿片、玉兰片、腰片、肝片、海参、鱿鱼、蹄筋、各菇、豆腐。胡萝卜、白菜心、蛋饺等等,都非残羹冷炙,而是新鲜精制的,这样,才确保了砂锅鱼的特质——鲜。由于砂锅保温好,上桌后鲜场翻滚,香气弥漫,真把个三月街、绕山灵和热烈气氛带上了筵席。

  弥渡卷蹄。弥渡卷蹄像弥渡山歌一样闻名三迤,成为白族人民的传统美食,素以色鲜味美、食法多样、易于贮存深受各族人民喜爱。它以新鲜猪腿为主料,胡椒粉、草果粉、八角粉、茴香粉、红米、白酒、食盐等为配料,先腌后煮,精制而成,可用绵纸严密包裹好,悬挂起来,随吃随取,一次吃不完,可将其余部分重新包好悬挂,十月余色味不变。弥渡卷蹄食法多样,或蒸吃、或煮吃、或煮后凉吃,或单食,或配菜烹制,皆醇香可口,佐餐下酒均直。更令人悦目的是那胭脂红的色彩,比之金钱时花,别有一番南疆浓情的意蕴,令人想到朵朵金花俏丽的小脸蛋,不禁赞叹大理山美、水美、人美、情更美了。

  三推“木瓜鸡”。木瓜酸而可口,从仲春花落结实开始,到中秋瓜熟蒂落,木瓜都可以蘸糖、盐、酱生吃。最大量的是制成甘草盐木瓜或蜜汁木瓜,生津止咳,开胃健脾,极受老、中、青欢迎。木瓜也用来泡酒,具有舒筋、祛湿、除筋脉拘挛的药用功效。因此,大理州云龙县一带,用其盛产的酸香可口的木瓜烧鸡来防病治病补身,也用来招待远方来客,为客人消疲解乏,强筋健胃。木瓜鸡所用之鸡,必以1500克左右的仔鸡为主料,宰杀腿毛清洗干净后,斩为小块,放入烧热的香油锅里翻炒后,加盐放水煮至七成熟时,加入削皮切丝的木瓜继续烧至鸡肉酥嫩,再加入胡椒粉、草果粉即成。木瓜鸡,汤、肉酸香,味清纯,毫无油腻之感,食后令你胃口大开,通体舒坦。

  四推“邓川乳扇”。邓川水草丰茂,白族、汉族,家家户户几乎都养奶牛,故有“乳牛之乡”的称誉。以牛乳制成的“邓川奶粉”,是云南省最优质的奶粉,而身着白族衣服的大嫂卖的邓川乳扇,是家喻户晓的名特食品。它携带方便,造型特殊,食用也方便,烤、炸、凉吃均可,甜、咸都适宜。乳香沁脾,酥脆泡松,是下酒好菜,也是名特小吃。

  五推“喜洲粑粑”。它是洱海边历史名城喜洲的一种小吃。用麦面做成。无论甜、咸,制时皆用上下两层炭火,将锅内油炕着的粑粑慢慢烤黄,烤香直至烤酥。因此,喜洲粑粑的香酥而又软和受人喜爱,且层次分明,宛若苍山十九峰十八洞,美色可餐。

  六推“鹤庆猪肝炸”。这是一道佐餐的荤腌咸菜。用猪肝。猪肚、猪肠子等内脏切碎加粗磨的辣椒面、花椒、八角、草果、浓盐等佐料潮腌而成,汁液成辣,鲜味香浓,摄一小碟蒸熟,一层红油飘然而出,一阵肉香扑鼻而来,引得人口水滴,用筷子挑一点尝尝,咸、辣、香,好一碟开胃的咸菜!烈日般的红色,真如白族人豪放、开朗的性格。敢吃鹤庆猪肝,才真爱白族“金花”、“阿鹏”、大爹、大妈。

  七推“诺邓火腿”。云龙县心灵手巧的白族妇女胶制的话邓火腿是云南除宣威火腿、鹤庆圆腿之外的三大名腿之一,早在前清时代就经“南方丝绸之路”出口缅甸、印度、越南等东南亚国家。用诺邓出产的“锅底盐”路制诺邓肉质细、油脂薄、瘦肉多的猪后腿,真是相得益彰。用诺邓火腿烹制的菜肴有几十种之多,皆色香味美。最简单明了的如火腿荷包蛋,在煎得半熟的鸡蛋上放上一片肥瘦相间的诺邓火腿,反转再煎至火腿熟即成,外焦里嫩。色泽金黄,香气沁脾,是“老外”流连银苍玉洱最喜食的菜肴,不亚于法、意名馔。复杂点的如烧火腿,将煮至熟而不烂的火腿捞出去皮,穿在铁叉上在粟炭火盆上烧烤,边烤边用鸡毛刷蘸鸡蛋清与蚕豆粉调成的糊于其表面,烤呈黄色后再刷,如此三遍,然后将烤黄的火腿切成片码盘。三番五次的烤、切,终于把一块火腿全部分解成片,盘中一时满堆“黄金”,拈一片,皮酥脆,肉肥而不腻,味鲜香浓郁,人口化渣,真神奇也。野味家制,家肴野烹,白族人能持远古文明于不断进化之中,足见其文化功力之深厚,难怪大理出的迁客骚人,学士英杰特别的多了。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大理风光如此诗意盎然,白族佳肴也令人陶醉忘返。自然真美的白族药膳在大理西北的洱源县,有位奇特的“天然厨师”——九气台温泉,它烹制的佳肴——温泉炖鸡,是白族人民世代流传的美食,自然真美的药膳。这位“天然厨师”早在300多年前就为明代地理学家、旅行家徐霞客追踪报道:“百家居其上,南有一突石,高六尺。长三丈,其形如龟。北有一回冈,高四尺,长十余文,东突而昂其首,则蛇石也,龟与蛇交盘一早之间,四旁沸泉腾溢者九穴,今名九气台”。

  《滇日游记》)在洱源县城东边,以硫磺沸泉称著。桃李无言,下自成蹊。九气台温泉在每年立夏前后,热闹非凡,是一年一度的妇女春浴热。来自大小凉山的彝族姐妹。来自中甸高原的藏族阿妈,来自玉龙雪山下的纳西族大嫂,来自洱海边的白族“金花”……或沐浴,或气“蒸”,有的小住三五日,有的玩耍十来天,平时勤劳节俭的妇女,也会大大方方地舍得吃喝,潍酒玩一回了。她们习惯于先去温泉探浴,然后带着通体的爽快去吃“温泉炖鸡”,接受“天然厨师”的恩赐。温泉炖鸡的主料挑选严格,为当年生母鸡或隔年公鸡,而且是茶花鸡,体态娇小玲戏,健壮丰满,啼声清脆悦耳,面部红润,羽毛华丽红艳似盛开的茶花,留有野生原鸡驯化后肉质格外鲜美,野味十足的特点。利刃轻割放血后,用叨℃的温泉水烫烟鸡毛,挖去内脏,清洗干净后,用纱布擦干鸡体上的水分,配上鲜猪油、草果、花椒、辣椒、木瓜丝、姜丝、锅底盐等佐料,放过刻);产的陶瓷罐里,并不盛水而密封罐口,继之放人嘶嘶鼎沸的硫磺泉中,炖上大半天后,从佛泉中取出,打开罐口,把整只鸡倾倒盘中,其骨肉分离,翅膀松动,腿肉松软,皮脆骨酥,肉质鲜美,异香扑鼻,十分可口,比之蜚声全国的山东烧鸡、德州扒鸡、道口烧鸡尤有天工巧夺,自然真美的特色,显示出白族烹任文化中的一绝。有气血两亏的产后妇女或老弱者,在炖鸡时或加以文山的三七,或配人迪庆的虫草、昭通的天麻等名贵南药,既增加了营养和医疗的作用,又翻出新颖独特的风味成为滋补佳肴,药膳名撰。享受了九气台温泉的佳肴后,暮霭中,各族姐妹绊红着脸庞,手拉手一排排坐在蒸气腾腾的泉水沟边,进行“蒸气浴”,治疗风湿病和关节痛。九气台温泉使她们脱胎换骨,容颜焕发,温泉炖鸡的奇异滋味却永远留在心中。

  自古盛产螺蜘、弓鱼的洱海边,还有两道白族民间滋补药膳——冰糖螺豆腐、牛奶煮弓鱼。螺豆腐选用洱海螺狮剖刀后,集其汁液,用沸水未过凝固,沥于水氽制成。把螺豆腐用沸水烫后,加上冰糖液、鸡蛋汁、鸡油,上笼蒸5分钟,撒上芝麻末即成,清纯甜润,有滋阴降火,清热润肺的功效,对产妇下奶、神经衰弱者有奇效。牛奶煮弓鱼似乎有些西洋味,其实,邓川乳香,洱海鱼美,都是就地取材的白族独有的甜点,白乳黑鱼,枣红桂圆色重,色泽煞是古朴典雅,仿佛白族村舍的色调;鲜奶鲜鱼冰糖甜润其中,可是舒心润脾的滋补汤了。玉洱银苍“晌午”绝20多年前云南省歌舞团有个压轴节目白族舞蹈(栽秧赛》,叨多个演员登台,气氛热烈,把晚会推向高潮。比初年代风靡全国的(丰收舞》、(社员都是向阳花》还要浓烈。为什么还要将善“绕三灵”,唱大本曲、吹吹腔的白族人又极上舞台“栽秧”呢?一半是银洱畔玉苍下,良田万顷,是稻作文化的发祥地之一;一半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白族农民勤劳能干——合二而一的原因催发出一个问题:白族农家怎样吃午饭——吃“晌午”?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软叮哨。”何况上山种地,下田栽秧,肚子饿得更快,饿得心发慌。聪明的白族人不发愁,巧制出种种“快餐”来做晌午饭,又创烹饪几绝。

  仲春时节,洱海坝子豆麦双收,白族农家便就地取材,创制了两款“晌午”——青豆米稀饭、麦面粑粑。下田的妇女中午收工时顺便采上一大围腰兜青蚕豆,坐在灶前剥荚挤豆米,灶上大铁锅里煮着大米稀饭,等到豆剥好,稀饭也熬成,把青绿的豆米放进去,再切些火腿丝或腊肉丝放进去,撒以盐末,熬上十来分钟就成功了。舀一碗端在手,单是那绿、白、红三色相间的清爽样就叫人垂涎欲滴,更莫说那香喷喷,甜滋滋的味儿了,又佐以油辣椒、脑萝卜等咸菜下口,更叫人舔嘴随舌,难怪当年尝过此味的朱德,到几十年后来云南时,还一再提起青豆米稀饭呢!仲夏时节,蚕豆干黄入仓,新麦登场,茂盛的瓜蔓下躺满金黄的大南瓜,于是,油炒南瓜块、蚕豆米后加水煮熟,南瓜汤大铁锅边沿,又贴满一圈麦面宽条,汤锅中间再顿上一小碗猪肝,盖上锅盖继续切煮,不出半小时,瓜汤扒熟,麦面粑粑一胎一软,猪肝鲜香辣扑鼻,有饭有菜有汤,吃香喝辣一锅端,比任何一种快餐都够味迅速。华罗庚的统筹法于此,算是用到家了。

  苍山村寨的“晌午”最出色的是“葛的吊”和“三吹三打”。“葛的吊”是白语,即“养面条条”,用略带咖啡色的甜养面烹制,其手工性特别有趣:在炒熟的火腿、腊肉丁上加水煮沸成汤,滚刀切放进青菜、白菜,然后将和好的养面团拉成半寸粗细的长条蛇似地盘在汤锅里,沸汤中牵“蛇头”沿锅转上几转,将熟按人头用锅铲切成数段,盛碗菜场则放上一段,一家人就开始吃“葛的吊”晌午了。山娃娃喜欢吃妈妈煮的“葛的吊”,更喜欢执拗着抢过妈妈手里的锅铲来牵“蛇头”,断“蛇身”给阿妈、阿爸、阿爷、阿奶做“葛的吊”,表现自己的能干和孝心。“三吹三打”则是色泽嫩黄的苦养做成的粑粑。

  寓居山区的白族同胞也离不开火塘,他们将苦养面和好做成圆圆的团后就丢进火塘,捂上“子母灰”。半个钟头后,扒开发,取出养面团,就是一个圆圆的苦养粑粑,拿在手里又吹又打,反复几次将粘在表面的炭灰吹打干净,又放到清凉的水里给它洗个澡,蟹黄松软的苦养粑粑便可伴你上山下海整日无饥了,仿佛阿凡提带上一口袋镇,骑着小毛驴,放心大胆过大漠一般。苦养粑粑爽口舒适,特别经饿。白族姑娘人称“金花”,朵朵开在苍山脚下,美丽动人,能歌善舞,也做得一手工艺晌午——“姑娘子粑粑”(白族话叫“才娘子粑粑”)。这是显示每个姑娘工艺技巧高低,日后能否成为贤妻子、好儿媳的一把尺子。“姑娘子粑粑”不是炸熟。煎熟、蒸熟,而是用文火炕熟的。“金花”们用巧手将精麦面粉揉得又匀又腻,然后做成直径15-20厘米,厚度2-3厘米,形状规则,边缘修齐的粑粑,放在铁锅里,用文火慢慢炕烤,直待颜色白如苍山积雪才起锅,或赠与长辈,或递与孩童,或含情脉脉地送与年青小伙子,或放人挎包里作为外出远行必备的干粮。粑粑精致细腻白净,叫人不忍下口,一旦挡不住的诱惑咬下一嘴,那甘甜和软不焦不燥的滋味便一如“金花”的形象令人难忘。谁吃到这样的“晌午”真可谓交了桃花运,在绿色的秧田里,在金色的麦场上,在碧波涟涟的洱海里,在十九峰十八溪的苍山上……“姑娘子粑粑”给你送来最纯洁的少女之情,祝你永远交好运。

  白族人民多居乎坝,以稻米、小麦为主粮,山区则以玉米、养子、马铃薯等作主食。蔬菜品种多样,烹调技艺较高好多人家善于碗制火腿、香肠、弓鱼、猪肝酷、油鸡棕和螺丝酱等莱看。不公妇女会制作蜜钱、雕梅和苍山雪婉甜梅。婚丧节日也有用糯米酿造白酒的。平时颇嗜酸、凉、辣口味。大理等地白族最爱吃“生皮(肉)”,即将鲜肉稍加烘烤后切成丝片,拌以辣子、葱花、生董、芜荚等香菜,外加花生酱或芝麻油,极为爽口开胃,奉为上味。据考,白族“剁生”、吃“生皮”习俗,唐宋以前即很盛行。大理的菜谱中,要数“砂锅鱼”出名。这种煮品是由活鱼、火腿、鸡肉、肉圆子、香菌、玉兰片、豆腐等十多种原料和佐料配制而成;营养丰富,味道鲜美。此外,还有破酥耙靶和喜洲饵丝等,也是道地的有名食品。

  白族是一个勤劳朴实而又非常热情好客的民族。每遇客至,必先邀入上座,与之斟饮烤茶,或以色味淳美的时新果品奉献,再用“八大碗”、“三碟水”等精洁丰盛的菜看款待,极其殷勤周到。对老年人尤其尊重和照顾。白族人民在待客中的这种文明礼貌和盛情厚谊甚为人们所称道。至今在白族人民中仍保持着这些良好的传统习俗。